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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北所得大解密

製作/@missmoss

協力/知了新聞白經濟

台北的有錢人都住在大安區嗎?圍牆內外,居民收入竟是百萬與千萬的差別?雙北所得分布地圖帶你一窺大台北地區的所得樣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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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文(English Version)

星期五晚上11點,敦化南路上的律師事務所仍然燈火通明,C 律師與同事們正為了下週即將開庭的大案積極備戰。在 C 沒有對外窗的裡間獨立辦公室,感覺不到日夜的更迭,唯一明確變動的,只有眼前待解決的工作數量。「不加班,根本做不完。」

入行兩年的 C 說:「週末,我不是在辦公室,就是抱著卷宗和電腦在家趕工。」

每週工時上看 90 小時的 C ,有著大多數人稱羨的薪水:出社會第一年、25 歲就年薪百萬。然而,在 C 家所在的內湖區南湖里,他的年薪還比整個里的所得中位數低一些,表示南湖里有一半以上的家庭,年收入都比 C 律師還要來得高。

上班族追逐的年薪百萬,在台北市只能算是中產,更有 25% 的家庭,一年的所得總額低於 40 萬元。這樣的薪水,在台北市生活尚且不容易,更何況這 40 萬元可能要養活的是一整個家庭。

在大台北地區,所得的空間分布可以一窺區域差異,透過簡單的統計指標,我們嘗試討論:雙北地區的高所得居民集中在哪?區域的內部,又有著什麼樣的差異?

雙北地區所得前十名

排名 縣市 鄉鎮市區 村里 所得中位數
1 台北市 內湖區 寶湖里 124.0萬
2 台北市 文山區 政大里 123.6萬
3 新北市 新店區 華城里 119.7萬
4 台北市 內湖區 金湖里 118.3萬
5 台北市 中山區 成功里 116.4萬
6 台北市 內湖區 南湖里 112.0萬
7 台北市 大安區 光明里 106.9萬
8 台北市 南港區 重陽里 106.5萬
9 台北市 大安區 龍門里 105.7萬
10 台北市 大安區 福住里 105.1萬

資料來源:103年所得稅統計資料


被網友戲稱為天龍國的台北市大安區,印象中向來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地方,也被認為應該是台灣平均收入最高的一群,若將年度家戶所得依各村里中位數排出前十名,大安區雖然無法拔得頭籌,卻囊括了十名中的七、九、十名,區內各里也都在台北市的前段班。

位於市郊的領先群組

前五名中的文山區政大里、新店區華城里及內湖區金湖里均是相對市郊、環山抱翠,聚集了不少喜歡清幽的有錢人。

明星學區長青不衰

其他入榜的村里均位於市區,鄰近明星學區、醫院、科技公司聚集處,內湖區寶湖里鄰近三總、國防醫學院,中山區成功里即明水路一帶,著名的大直水岸第一排就座落於此,大安區光明里臨中正紀念堂,為明星學校中正國中學區,南港區重陽里也臨河,近南港軟體園區,內湖區南湖里在哈拉影城後方,中正區新營里為中正紀念堂、羅斯福路及杭州南路所夾三角地區,也是中正國中學區,龍門里則被大安森林公園、台大、名校龍門國中所環繞,福住里在金華國中、大安森林公園旁。

為什麼使用中位數

中位數是將原始資料排序後,位於正中間(50%)的數值。在所得資料中,平均數常常被少數高所得的極端值拉高,使得平均數有時難以衡量一個群體的大致收入樣貌,所以我們採用中位數,以求貼近一般的所得水準。

一道圍牆,兩個世界

民生東路四段巷內,台北市隨處可見的五到七樓高華廈住宅群中,有幾棟並不特別華麗大氣、卻由高聳圍牆、濃密樹蔭與監視器所環繞的半新大樓,森嚴的戒備與低調外觀平添了神秘感。

這些大樓位於松山區東昌里。財稅中心公布的各村里所得總額統計數字,或可提供一些線索:

區域 村里 區域所得總額 納稅單位 平均 第一分位數 中位數 第三分位數 標準差
松山區 東昌里 983657萬 917 1072.7萬 47.4萬 93.6萬 181.6萬 261760.57

稅收資料的單位

因為稅籍資料以報稅單位為最小單位,我們無法得知究竟人們是單獨報稅、夫妻報稅或是整個家庭一起報稅,但我們可以將每個報稅單位視為一組共同生活的小群體,想像他們的收入及支出是共用的。

將所有資料從最小到最大排序,依序找出排在 25%、50% 及 75% 位置的資料,這就是第一分位數、中位數和第三分位數的概念。從所得總額的資料中,我們可以知道排序在收入最低 0-25% 的東昌里設籍家戶/居民,年度所得介於 0-47.4 萬間。中位數 93.6 萬,位於台北市 456 個里的第 37 名,屬於前段班,但絕無擠進前十名的機會。即使是位於整個里 75% 的高收入族群,年度所得也只在 181.6 萬,排名台北市第 59。

圍牆內的天文數字

乍看之下,東昌里只是一個收入屬於台北市前段班的普通村里。

然而,松山區東昌里整個區域的平均年度所得總額,卻長期盤踞北市、甚至全台的第一名寶座。103 年度的統計中,這個數字是驚人的 1072.7 萬。

遠高於中位數、甚至是第三分位數數倍的平均數,暗示著東昌里的 917 個納稅單位中,有一位或多位納稅人,有著天文數字般的所得總額。

我們可以嘗試做個簡單的估計:假設 0-25% 的人收入都是 47.4 萬、25-50% 的人收入都是 93.6 萬,50-75% 的人收入都是 181.6 萬,剩下的 75-100% 收入設定個 2000 萬好了,再用整區所得總額 983657 萬,減掉前面估計出的所得總額,再除以我們設定的納稅單位數量,來看看這些拉高平均的納稅單位,年度所得總額到底有多高。

假設 1:10 個超高收入納稅單位

所得族群
假設所得總額
25%
47.4萬
50%
93.6萬
75%
181.6萬
100%
2000萬
超高收入納稅單位
單位數 230 230 230 217 10
分組所得總額 10971萬 21528萬 41768萬 434000萬 475399萬
平均每單位所得總額 約 4 億 7 千萬

假設 2:50 個超高收入納稅單位

所得族群
假設所得總額
25%
47.4萬
50%
93.6萬
75%
181.6萬
100%
2000萬
超高收入納稅單位
單位數 230 230 230 177 50
分組所得總額 10971萬 21528萬 41768萬 354000萬 555399萬
平均每單位所得總額 約 1 億 1 千萬

從上面的估計中可以發現,這些神秘的大戶每年至少有上億的收入。由於我們已經非常高估其他人的所得,神秘大戶的報稅收入,應該會比剛剛估算的數字更多一些。如果仔細觀察數字的分布,還可發現,整個東昌里其他納稅單位的全部所得加起來,可能還比大戶們的所得少一些。

有錢的鄰居在哪裡

像這樣在同一個區域內,所得分配有巨大差異的狀況,到底有多少呢?

圖 1:區域內部所得分配差異

在圖 1 中,我們繪出平均所得總額前十名的村里的各項統計數字,稍微觀察一下這些平均數遠高於中位數、甚至第三分位數的區域,分別是哪些村里,差距又有多大。不過除了長據第一的松山區東昌里,因為位於敦化北路台塑總部後方,據傳是台塑集團王永在家族的居住地之外,其他的村里我們暫時找不到資料,足以解釋造成平均數飆高的原因。

10%?1%?0.1%?

我們或可想像,一般印象中的大安區、或者一開始的中位數前十名各里,住著台灣/雙北地區排名 10% 左右的有錢人,但超高平均數呈現出的,可能是 1%、甚至 0.1% 的有錢人。有錢人在哪裡?這是一個大家都好奇的問題。藉由地圖和統計資料的觀察,我們嘗試描繪高所得人群的空間分布。

不過,在想了解有錢人生活的好奇心之外,我們或許可以提出更多問題:有錢人的收入穩定嗎?他們的收入來源和一般人有什麼差別?這些差別,有沒有可能告訴我們什麼?接下來,我們會嘗試使用稅務資料繼續研究這些問題,如果發現了有趣的結果,再和大家分享。


互動地圖:雙北所得大解密

將台北市、新北市 103 年所得稅統計資料各村里綜合所得稅所得總額中位數畫成熱圖,顏色越粉紅,所得稅中位數越高,顏色越綠,該村里所得稅中位數越低。中位數僅能大致窺見區域分布差異,無法完全衡量實際分布,也無法顯示出家戶內部的所得差異。未設籍在居住地的人口也無法被計入。

另所得稅統計資料處理過程繁複,需時較久,目前資料僅釋出至 103 年度,故以 103 年度資料討論及作圖。

資料來源

所得稅統計資料:103 年/財政部財政資訊中心 、@leeneil@cicadatatw pdf/csv 轉檔
101 年/政府資料開放平台 台北市新北市
捷運站點位置: @repeattaipei-metro-station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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